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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ZYL48/罗浮生*丑] 浮生欢(三)

(三)

那日去剧场看杂技的事,多少让罗浮生有些介怀,总想着找个机会再去看看,只是一直不得闲。

洪帮二当家并非虚名,日常除了收保护费视察地盘,罗浮生还要不时带领帮会中人应付各种突发事件。东江地面儿上,虽然他们洪帮是第一大帮,但虎视眈眈洪帮盘子里蛋糕的人却不少,其中劲头最盛的就是青帮。青帮那伙人最近颇为不安分,已经和他们的弟兄发生了好几次争夺地盘的冲突。不过,有他罗浮生出马,几次械斗,对方不仅没讨得便宜,还让他白白占去了两处地盘。那为首的胡奇,带着手下落败而逃时,还不忘丢下一声恶狠狠的“等着瞧”。

义父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,帮中兄弟更是对他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。

不过罗浮生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。争地盘,收保护费,被前呼后拥,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。他想要的东西简单的多,于他而言,却比这些更难获得罢了。


这一日,总算手头没有了要处理的急事,罗浮生晃晃悠悠,又来到了上一次的剧场。

看客不多,他找了一处坐下,早有人奉上水果茶点。

台上没有上次的小丑,是两个年轻人正在表演顶缸,倒也紧张有趣。想着那小丑怕是要到收钱时才会出来卖弄搞笑,罗浮生也不急,翘起二郎腿,边喝着茶,边真的看起杂技来。

正看得入味,顶着缸的演员忽然慌了神,咣当一声响,头顶的缸落了地。眨眼间,台上的演员们战战兢兢逃下台去,观众席上的看客们也纷纷做起了鸟兽散。

心知不妙,罗浮生回头看向门口,果然,那里站着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打手,而前排中央那个叉着手,一副不怀好意模样的人,不是青帮的胡奇又是谁。

“哎呦,洪帮二当家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,跑到我青帮地盘上来了,也不早点和兄弟打个招呼,让兄弟好好款待您一番?”

“呵,款待?就凭你们几个?爷今天可是买了票来看表演的,既然不表演了,那爷可就回了。”罗浮生边说边向门口走去。论功夫,这班手下败将自然不在话下,只是他今日出门原本只为了来这剧场看看,并未携带趁手的武器,只得腰间一把短匕首,不宜群攻。

胡奇伸手拦住他,假笑道,“既然来了,何必急着走呢,还请二当家帮忙指点指点小弟这班手下的功夫。”

虽说这里是青帮地盘,但原本东江就帮派众多,到别家的地盘上逛街看戏也不是稀罕事儿,只要不挑事自然相安无事。罗浮生思忖着,今日这胡奇竟巴巴寻上门来,只怕方才就已经有眼线发现了他,对方既做了万全的准备,他想全身而退怕是难了。

那就打呗,怕他不成?二当家嗤笑一声,“来吧!只是这剧场狭小放不开手脚,还是出去,让爷也好打得痛快些。”

想着这家马戏团的保护费才收过,把这里砸个稀巴烂也不好,胡奇便也答应了。

一行人晃晃荡荡来到了剧场旁边的一处空地。

“干他!!”胡奇收起假笑,大吼一声。

场面顿时乱作一团,没有惯用的大砍刀,罗浮生进攻的杀伤力被消减了不少,好在他身形灵活出手迅速,拳拳到肉刀刀要害,虽然自己也受了几处小伤,但一人对付这许多人竟也丝毫不落下风,且越打越带劲儿起来。

若是往日,胡奇怕是就要让人撤了,今日倒是奇怪,虽他们青帮并不占优势,他却是悠然自得在一旁看着,似乎在等什么。

罗浮生原本正打得兴起,想着趁机好好教训这胡奇一番,一个转身却忽然有些微头晕,抬眼看到胡奇那成竹在胸的样子,心下一惊,顿时明白过来。

刚才看表演时,他一时口渴猛喝了几口热茶,当时就觉得那茶泡得格外香醇,但也没有往别处想。现在想来,大约那胡奇不只探知了他在这里,还提前做了卑劣的手脚,放了蒙汗药在那茶里。

若是落入这帮人手里,拿自己来要挟义父,可是会对洪帮大大不利,今日局势还是走为上策。罗浮生想着,用力咬破舌尖恢复几分清明,环顾四周,见东面有条弯折错落的小路,定了主意。

蓄力打倒了那方向上的敌人,罗浮生一闪身进了小路。

果然如他预料,这下只角街区的小路又窄又乱,走不多远又有支路,四散分开,最是适合躲藏。

一路随机选择路口狂奔,虽然身后渐渐听不到追杀声,他的晕眩感却越来越重。若是倒在路边,少不得被胡奇的手下发现。叹口气,罗浮生用所剩不多的力气,敲开了就近一户人家的大门。


前几日团里有成员得了流感,陆续有不少人中招。好容易大家都好了,偏昨晚小丑发作了起来,发了烧,人也晕晕乎乎,眼看着上了台也蹦哒不起来,老板才宽宏大量许他休息一日,在自己住处歇息。

吃了药,睡了半日,又出了一身汗,到了下午,小丑觉得好了不少。便起来想到厨房里烧点热水,却听得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
以为是团里的人落了什么表演的东西,他赶忙开了门。

门外的人影一晃,一脚踏了进来,随手关上了门。

哪里是什么团里的兄弟,分明是个不认识的人。而且这个人头发有些凌乱,汗湿散落的刘海遮住了眉眼。衣衫上有些破损,身伤还有肉眼可见的伤痕。

“你是谁?!”小丑大惊,正想着把这个不速之客推出去,那人却是堪堪向他身上倒了过来。

“小兄弟,有坏人害我,麻烦让我在这里躲一躲,一会儿药劲过了就行。谢谢啊。”说完这句,便没了声响,竟是靠着小丑的肩昏了过去。

虽然两人身高相仿,但原本就病后体弱的小丑,突然被这么大个人靠着,几乎都要站不住。可才一推开,见那无知无觉的人就要往地上倒去,又赶忙拉住。

想了想,终归不忍心见死不救,小丑深吸一口气,拖着这个人回到了房间,把他丢到了自己的床上。这一番折腾让他又出了一身虚汗,打水洗了把脸,歇了半晌才缓过气来。

想起刚才一阵忙乱,都没有来得及看清这个人的样貌,小丑忍不住走到床前,拨开那人额前的乱发。

不由倒吸一口冷气,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
什么坏人要害他,这不就是坏人本人么!

这分明就是那日在剧场,高高在上,嘲讽他一无所长的傲慢年轻人。

与那天的不同,就是这人安静地躺着,眼睛和嘴巴都闭着。

小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,那好看的眉眼里露出的不屑,那嘴里吐出的伤人话语。

反复思索了许多次“要不要把他丢出门外”,小丑最终用“刚才这人说话还挺客气的”“搬不动”为理由说服了自己。但实则他心底良善,并不想因为一些小恩怨真的让人坏了性命。

看对方乖乖躺着,一身狼藉,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,小丑打来了热水替他擦干净了脸和手,顺手将他手上几个小伤处也粗略包扎好。

干完了这些,原本就感冒还没好透的小丑,自己倒是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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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本方向就是狗血又平淡的流水账。

一个刀子嘴豆腐心,外表强悍霸道却内心柔软大大咧咧,一个小丑面书生气,外表怯懦谄媚却心性良善果决坚定,开始时都是藏起了可爱一面的性格,而真实的一面展现时,天生一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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