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一年生／KA] 归来（五）（六）完
总算写完了，没有情节只有狗血的一万五的短篇！！！够不够酸爽！！！够不够虐！！！
（五）执手
睁开眼睛的时候，Arthit考虑了三个问题，我是谁，我在哪儿，我在干嘛？
陌生的房间，散落一地的衣裳，身边安睡着的熟悉的人。
伴着些宿醉后的头痛，脑海里那些他以为是梦境的片段，流光碎影胡乱跳跃，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。回闪的画面里，他放肆地向Kongphop索 吻，Kongphop还以他最 深 的 吻，他们的喘 息 声 融在一起，身 体 纠 缠 得宛如一 体。
真实得犹如在眼前。
这本就不是梦。
身边温 暖的人，身上遍布的 痕 迹，噗通噗通像要跳出胸膛的心，都告诉着Arthit他度过了如何放 纵的一晚。
他终于想起，昨晚自己应酬后喝醉了，不知怎么的Kongphop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。他想了那人太久，而被酒精放松了的神经让他软弱得不堪一击，再也压抑不住藏匿许久的感情。
不应该这样的。
想好的不能回头，想好的要拒绝，想好的要装作冷漠。
Arthit有些焦躁，想起身的时候，却被一双手缠 住了腰。
Kongphop的臂膀紧紧环 着他，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P’Arthit，别走。”Kongphop的声音里有些初醒的沙哑和慵懒，挠得Arthit的心发痒。
见他愣住了没有动作，Kongphop又得寸进尺地凑近几分，直到他的 胸 膛 贴 着Arthit的后背，他的手环着Arthit的腰，他们之间再没有间 隙。
“Kong，放手。”Arthit挣扎，“我们已经分手了，不应该这样。”
Kongphop的怀抱更紧，Arthit挣脱不开，甚至被束 缚 得有些疼痛。
“P’Arthit，为什么要骗自己，为什么要骗我？明明，你自己告诉我，你还爱我。”Kongphop的声音急促。
Arthit想起，昨晚的确是自己，那样丢人地哭哭啼啼，喃喃诉说自己对Kongphop的爱与思念。幸好现在Kongphop从背后抱着他，看不到他有些泛红的脸。
“Kong，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，我答应过父母，不能再和你在一起。我不能违背誓言。”Kongphop的怀 抱 熟 悉而温暖，让Arthit的拒绝变得艰难。
背后是片刻的沉默。Kongphop怀抱松了松，Arthit的心凉了凉。
“P’Arthit，如果我说，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呢？”隔了一会儿，Kongphop问。
“Kong，放过我，放过你自己。”Arthit知道自己的劝解是多么无力，毕竟连他自己，也从没有放过自己。
“没有办法的，P，我试过了。两年了，我一直努力想要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好好生活。”Kongphop幽幽地说，“我觉得我可以做到了，但是昨天看到你，我才知道一切都没有用。即使没有你的世界里阳光灿烂一马平川，而有你的世界里倾盆大雨坎坷崎岖，我也只想在有你的世界里，和你在一起，不管有多难，即便看不到阳光。”
他重新收紧了怀抱，在Arthit的颈 侧喃 喃细语。他有些偏硬的头发戳在Arthit的颈 后，痒痒的。“P’Arthit，你狠心骗我说你不想我，你违心骗自己说你不爱我，既然一定要靠欺骗才能活下去，那么为什么不去骗他们，你只要骗你的父母，说我们没有在一起，就可以了。”
年少时的Kongphop执拗又敏感，恨不得可以昭告天下他和Arthit的相爱，更是想要在阳光下得到家人朋友的祝福。所以当年Arthit愿意向双方父母坦白关系时，他是那么的高兴。而如今，时光沉淀，多年的分离抹不去爱恋，却磨平了年少时的贪心和祈愿。比起大大方方站在人前，现在的Kongphop只在乎能真真切切和Arthit在一起的时间。
只要能和Arthit在一起，怎么样都好，没有名正言顺，没有父母祝福，都不要紧，只要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就好。
一直静静听着他说话的Arthit，被这句提议怔住了。
原来，Kongphop爱他，真的卑微到了地上，匍匐到了尘土里。
“你让我，想一想。”Arthit轻声回答。
“嗯。想多久都可以。”Kongphop乖巧地回答，又收拢了手臂。
Kongphop的怀抱的确很舒服，只是从刚才开始，Arthit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。他低头看了看Kongphop环在自己胸前的双手。
原来，Kongphop竟然忘了摘掉手表，怀抱太紧，所以那手表硌得Arthit胸口有些疼。
他想伸手去替Kongphop摘了，对方却在察觉了他的举动后收回了手。
“P，我今天还要赶回清迈。”Kongphop依依不舍，“我会多抽空回来看你的。”
果然那以后，Kongphop三天两头就会找机会安排到曼谷的出差，后来甚至和公司申请了转调到曼谷新开的分公司工作。他们吃饭，逛街，谈天，虽然有时候也会情不自禁想亲近，却克制着没有再像醉酒那天那般放纵。他没有追问，但Arthit知道，他在等待他的考虑结果，
能时常见到心爱的人，Arthit死了两年的灵魂终于活了过来。有好几次，他几乎忍不住想答应Kongphop说，好的，那我们就偷偷和好吧，瞒着母亲，私下过着我们的小日子。
可他比Kongphop年长，考虑得总是更多。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，让天生属于阳光的青年，陪他守着不能对人言说的情感躲在角落。他总担心自己不能陪Kongphop走最好的路。
某个周末的午后，昨晚通宵赶工了一份报告的Kongphop躺在床上小憩。
中午Arthit来看他，陪他吃了午饭，见他困得睁不开眼，便让他睡一会儿。Kongphop再三表示自己只需要眯一小会儿就行，求Arthit千万等他睡醒了，两个人再细细说话。
所以现在的Arthit，坐在床边随手翻看着杂志。
原本投注在书上的目光不自觉投向了床上的那个人，那人的左手垂在床边，睡得香甜。
Arthit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从醉酒醒来的那个早上，到后来的好多次，Arthit发现，Kongphop现在几乎都不摘手表，即便是睡觉的时候。而以前，明明这小子一回到家，就喜欢把手表摘下，吧嗒一下丢在书桌上。
而且，以前手表总戴在他的右手，而重逢以后，他却改了习惯，左手戴表。
Arthit有些好奇这是为什么。
难得今天Kongphop睡着了，而他的戴着手表的手，在Arthit的眼前。
鬼使神差地，Arthit轻手轻脚解开了表带。
那是什么？
一道丑陋的疤痕，横亘在Kongphop的手腕上，疤痕下面是跳动着的血管。
Arthit再傻，也知道这不会是意外造成的，何况Kongphop明显的遮掩。
他似乎可以想见，这傻小子，曾经做过什么事。
是为了自己？
那手抽动了一下，抬眼看时，看进Kongphop幽深的眼睛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，你做了什么？”Arthit追问。
Kongphop素来知道Arthit是个喜欢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，所以重逢以后，对于自己两年前那段被思念折磨到几乎发疯的时光，尽量轻描淡写。他只需要Arhit知道他爱他，不要Arthit背负任何的愧疚，他舍不得Arthit难过。所以他用手表，遮掩伤痕。
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。
“没事的，我不当心的。”Kongphop坐起身解释。
“不当心怎么会伤到这里？”Arthit的眼睛泛红，这条疤痕这么长，这么粗，Kongphop是怎么划下去的，他是怎么活下来的.....
“只是想你想得有些犯糊涂了，没别的，真的。P，都过去了，不疼。你看我不是好好在这里么。”Kongphop拉起Arthit发凉的手，包裹在自己的手里。
“不要骗我，Kong，告诉我，你到底还为我做了多少傻事？”Arthit声音颤抖。
恐怕那些傻事说出来会吓到Arthit，Kongphop耍赖地抱住Arthit，“过去的事别提了。P你只要知道我不能没有你，就行了。”
无奈地叹息后，Arthit轻声说：“我答应你，我们在一起吧。”
即使对不起地下的父亲，即使要隐瞒母亲，即使要背弃誓言，都顾不上了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眼前，活生生的爱我的你。
铺天盖地的 吻，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Arthit觉得，自己真正活过来了。
（六）尾声
那以后，两个人小心翼翼经营着失而复得的情感与时光。
除了隐瞒的秘密压在心头，其他一切一如当年甜蜜美好。
Arthit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，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，母亲将他叫到书房。
“暖暖，你又和那个人在一起了，是不是？”母亲语调温和，单刀直入的问话却让Arthit背后一凉。迟疑于是否要继续说谎，他一时竟没有办法开口。
片刻，才点了点头。
“你一定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。”母亲继续说着，“你隐藏得很好，也没有说漏过什么话，但是沉浸在爱里的人，是不一样的。前两年的你，就好像一潭死水，对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，而最近这几个月来，你常常会不自觉地微笑。就像是更早之前的那个你，那个会笑会闹的暖暖。”这样的差别，作为母亲，看在眼里，怎么会看不出来。
叹了口气，母亲接着说，“你父亲走后，我看到你也一直遵守着之前的承诺，原本我是很欣慰的。但是后来我才发现，再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。你应该是铁了心，既然不能和那个人在一起，也不再接受其他缘分了，是不是？”
Arthit的眼眶泛起红来，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，原来母亲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。
“我和你父亲当年逼你们分手，是希望你能够走回一般人的路，希望你可以幸福。可是你看，结果呢，你每一天都过得不开心。”母亲的话语有些无奈，“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。我真的很担心，我的宝贝暖暖只能永远这么孤单下去了。直到最近，我发现你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。我猜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原因，恐怕只有那个人了。”
“妈，对不起，没有告诉你，我和Kong，我们又在一起了。”Arthit承认，低着头准备接受母亲的斥责。
“这一次你没有对我坦白，是担心我责怪你没有遵守和你父亲的约定，是不是？”母亲笑笑，摸了摸Arthit的头，“妈妈想通了，这一次，我不拦你。而且，你也不要担心你父亲怪你违背约定，等我哪天去他那里的时候，我会劝他的，他虽然是个老顽固，但他是爱你的，他会原谅你的。暖暖。我希望你开心，所以，选你想选的人，和他在一起吧。”
心上压了许久的重担终于卸下了，Arthit如释重负，在母亲的面前痛哭失声。
“妈，谢谢你。”
Arthit母亲这里的心结总算解开了，却有另一位担心起他们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是否伤人。
不是别人，正是Kongphop的大姐。得知弟弟又和前男友混在了一起，担心Kongphop像两年前一样，会因为这段感情受到伤害重蹈覆辙，大姐心急如焚。
但不管怎么劝说，Kongphop都决定了要和Arthit在一起，让大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。这世上有多少好男人好女人，她弟弟又是这么优秀，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魔星，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呢？
大姐特地抽空从清迈特地赶来曼谷，约好了Kongphop见面谈谈。
在咖啡厅等着的时候，从落地玻璃看出去，外面阳光明媚，远远走过来的两个青年，一个是她的傻弟弟，另一个应该就是她弟弟命里的魔星，弟弟竟是把他也带来了。
魔星长得很好看，白净又帅气，难得得是眼角眉梢还有些纯纯的少年气，不输给Kongphop。
两个同样好看的人，贴着肩走着，亲亲密密的样子。似乎是太阳太大，那魔星眯了眯眼，而她的傻弟弟，不声不响伸出手去，替那人遮挡刺眼的阳光。那人侧头向着弟弟笑，弟弟也在笑。
那样从眼睛里发出的笑，她有好久，没有在Kongphop脸上看到了。
大姐叹了口气，罢了，随他去吧。这个好看的青年，看来就是他弟弟命里的劫数，逃也逃不了，这两个人站在一起，哪里还插得进去其他人和事？她一个做大姐的，是管不了了。
咖啡厅的门开了，那两个人向她走了过来。
大姐抬头，微笑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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