隰有荷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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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年生/KA]小王子(五)

(五)


每天下课后都要参加的Sotus迎新活动,明明不过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学长,当起教官来一个个颐指气使,要求严格又琐碎,让原本想着到大学可以放松一下的新生们苦不堪言,有些在BBS上抱怨连连,有些甚至开始溜号,不参加训练。

M也曾问Kongphop要不要找借口逃避训练,但却收到好朋友指责的眼神,然后就是滔滔不绝和M讨论起学校规定要遵守Sotus制度是为了让新生更好适应怎么可以不参加云云,让M听得一愣一愣,明明你小子在训练场上怼教官怼得风生水起,怎么原来是个内心如此热爱Sotus制度的变态么?

Kongphop当然很喜欢训练,因为每次训练,他都可以那么近地看到Arthit。而且,之前的小冲突和小捉弄,终于让Arthit记住了他的名字,虽然还不是记起。所以训练中,他经常会被大当家点名,有时指摘他和周围同学窃窃私语,有时挑剔他操练动作不标准,然后罚他做俯卧撑或者去操场跑圈。这种情况下,要是一般人,早就应该乖乖收敛了锋芒低下头祈祷不要再被挑毛病,偏偏Kongphop不以为意,反而似乎是乐此不疲,每天都能出些小状况让教官发现,有些时候简直像是故意犯错,甚至有时,完全不是他的问题,也要硬出头。

比如现在,Arthit发现M没有在脖子上挂上统一的名牌。再三强调了名牌的作用是为了让大家更快认识彼此,而不是无足轻重的形式,看M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,Arthit严厉的声音飘荡在会场里:“那你是觉得大家都足够认识你了,不需要戴名牌了?那么所有人抬起头,好好看看这个人,你们有谁认识他?”

原本估计大家都不敢出声,打算教育了M之后再借机训两句就结束,没想到人群里一个声音响起,“他叫M。”

又是那个0062,怎么又是他?Arthit有些烦躁,“你真的认识他么?”想了想,让M交出了身份证,开始向Kongphop连珠炮的问题。

“你朋友的大名叫什么?”“Katavuti”
“生日?”“1998年12月12日”
“家庭住址?”“曼谷叉叉区叉叉路叉叉号,邮编10200”
“身份证号?”“1100800951669”

这一串流畅的问答简直震撼了全场, Arthit定了定神,“好,算你认识他。那么你是不是也一样熟悉其他的同学?要不要再试试?”他就不信这个Kongphop能有这么好的记性,刚才那个一定是凑巧。

没想到对方的回答十分实诚,似乎轻易就认输了,“不,其他的人我没有这么熟悉。因为M是我中学就认识的朋友,所以我知道他的信息。”

“呵,那只是凑巧了?那你凭什么站出来,凭什么想证明不戴名牌也没有问题?明明你也不能认识场内其他所有的人。”Arthit冷笑着看他,眼神里的不悦看在Kongphop的眼里,仿佛在他心上剜了一口,不假思索的话冲出了口。

“P’Arthit之前只是问,有没有人认识M,所以我站出来了。我当然没有办法记得全场的人,一个人怎么可能短时间记得这么多人,但对于认识多年的朋友,记得他的信息不是很正常么?还是说,P’Arthit,你会轻易忘记以前认识的朋友?你从来不记得过往的人和事?” 开始的陈述语气渐渐变得咄咄逼人,他的眼眶甚至都有一点发红。你知不知道,你问的那些问题,关于你的,名字、生日、地址,我也全都知道啊,全都记得啊。可是为什么,这么多天了,你看我的目光总是那么陌生,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?即使知道小时候的自己多么不起眼,多么无足轻重,Kongphop还是免不了有些伤心起来。

Arthit被怼得莫名其妙,明明是这个0062回答不了自己的追问,怎么反倒开始指责起自己来了,但看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心里竟有些酸起来,也是没法骂回去。

后排的Not看气氛紧张,上前打圆场。再次和大家强调了名牌和纪律的重要性,便打发大家上操场走正步去了,这场争执又如之前的每一次相怼,不了了之。

或者是之前的争执带来的负面情绪,Kongphop在操场训练时走神扭到了脚。训练结束后,M扶着他去医疗室治疗。

走到医疗室的门口,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。一个是熟悉的Fang学姐的声音,另一个是......P’Arthit?声音是熟悉的声音,语调却比训练他们时柔和了许多。
“Fang,不知道扭伤药膏是清凉型好还是温和型好,我都买了,你放着以防万一有新生要用。对了,还有多买些水,他们在太阳下训练太热了,担心他们中暑。”
“没问题,放我这里好了,你的嗓子也喊哑了,这个是胖大海,拿去泡茶吧。”

“哦,谢谢你,Fang。”

真难想象如此温和的对话是源自于他们的大当家,但想到Arthit日常严格霸道的样子,M还是有点不敢进去,Kongphop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,搭着M的肩膀走了进去。正在对话的两人,闻声看过来,看见Kongphop一瘸一拐的样子,Fang学姐赶紧走上来查看伤情。
“只是轻度扭伤,这个药膏,Arthit刚买来的,最有效了,学弟你自己擦一下。”把膏药递给M,Fang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。看Arthit似乎也没有进一步指示,M就想拖着Kongphop赶紧撤,没想到伤病员却挣脱了他,艰难地往Arthit那里走了几步。
“P’Arthit,对不起,今天又惹你生气了。”有些病弱,有些乖,任什么人怕也生不出气来。
“呃呃,谁生气了。你们以后都照规矩好好训练就是了。”似乎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严厉还是温和的语气,Arthit的声音软了几分。
“嗯。”Kongphop乖乖地应。
“等下。”看到两个学弟要离开,Arthit忽然从桌上的一堆苹果香蕉芒果里,抓了几个橘子,塞到两个人手中,“训练后多补充维生素。”
看着手里的两个橘子,Kongphop嘴角微微上翘,他从小最喜欢吃的水果,就是橘子。虽然不记得他,但直觉下给了橘子,是不是说明,小王子的潜意识里,还有他的存在?

Arthit买的药膏很有效,Kongphop的扭伤很快痊愈,隔天就继续投入了严酷的Sotus训练,毕竟对Kongphop来说,比起微微的脚疼,见不到Arthit的日子,才是难受。

那天晚上,回到宿舍做功课的Kongphop、M和Ork,发现有份重要的资料遗忘在了教室,晚间的教室乌漆麻黑,胆小的M和Ork坚持不敢回去,Kongphop只好独自一人回教室去取。

而走进教学楼后,他看到了一间教室里微弱的光,凑近时,原来竟是是大四学长在给大三教官们上课,教诲他们怎么带队。而Arthit,站在队伍中,灯光掩映里,松松软软下垂的刘海,轮廓分明却柔和明净的脸,可不就是当年,那个好看的温和的能干的孩子王?

见训话结束后的教官和学长走出教室,Kongphop匆匆闪到楼梯暗角躲避,探出头窥探,看到人群走后,慢慢走出来的Arthit,他一闪身来到对方的面前。

“嗷,0062,Kongphop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明显吓了一跳的Arthit,眼神如同受惊的小鹿。
“我过来拿一些资料。”
“那拿好了赶紧回去。”
“P’Arthit。”凑近对方,鬼使神差地,Kongphop在对方耳边轻语,“之前你问过我的关于M的问题,其实,关于你的,我也知道,大名、生日、地址。还有……”
看到Arthit一脸愕然的表情,Kongphop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孩子,继续说,“还有,你的小名,暖暖。”
“Kongphop!你变态呀!收集我的信息做什么!”半晌,回过神来的教官扔下这句,羞恼离去。


抱歉,明明想好了不要去在意你记不记得,原来还是会希望,希望你不要完全忘了小时候的我,那个跟着你跑东跑西渐渐快乐起来的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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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问我在写什么,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,不知道写的什么鬼,越写越觉得后面没有了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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